十一

【鸣佐】恍如一梦

（一）
下课铃音一响，受惊的鸽子哗啦啦的从窗边飞过，漩涡鸣人从课桌上抬起头，正好看见卡卡西走出教室的背影。前排以小樱为中心聚集了女生在一块叽叽喳喳，表情兴奋。
“醒了啊。”同桌鹿丸百无聊奈的转着铅笔，朝鸣人打了个招呼。
“嗯，”漩涡鸣人撑了撑懒腰，看着周围异常热闹的场景不解的问，“怎么了？小樱他们这么兴奋。”
前座牙听见鸣人的问话，扭过脸答道：“咱们班要来转学生，听说是个男生。”
“最后一学期了还有人转学吗？”
“谁知道，哎，你们那个申请表填的怎么样了？”牙从书页里抽出一张表格，有些苦闷：“我觉得我是考不上大学的，老爸让我回家经营宠物店。”
鹿丸不以为意：“我填的朝日大学，鸣人你呢？”
漩涡鸣人挠了挠头发，嘴角勾出一个细小的弧度：“我啊，还没想好。”
牙扭过了头，嘴里还在抱怨着：“真是，这样咱们就分开了吧。”
“毕业了也可以常联系嘛。”鸣人嘴里回应道，眼睛望向窗外，春樱烂漫，那大片大片的绯红把天空也映染了春色。
漩涡鸣人回想到今天临出门前和自来也的对话。
“鸣人，也该考虑下未来了。”
“我的成绩考不上好的大学吧。”
“接手你父亲的公司怎么样？”
“…非要和老爸走一样的路吗？”
“别小瞧大人的责任，这也是你父亲的期望吧，如果你有自己的理想我不会阻拦你。”
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呢？
上课铃响起，历史老师伊鲁卡站在讲台上，对喧闹不休的学生摆出了静止的手势，清了清喉咙道：“同学们，安静一下，大家也听你们班主任说了，这学期会有转学生过来，请大家对他多多照应。”说着，伊鲁卡走下讲台，拉开教室的门，对门外的人亲切的说道：“宇智波同学，请进吧。”
宇智波佐助在伊鲁卡的引领下走上讲台，冷静的环视着教室，他的视线在唯一的金黄色头发上停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黑色的额发微微垂下，净白的面容波澜不惊，挺拔的身姿稳稳立着，在这个日光阴影处自成一个空间，好似给这充满热血的空间注入一缕凉风。
“宇智波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是宇智波佐助，请大家多多指教。”这样说着，宇智波佐助却依然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与人为善的祈求。
牙早已忍不住扭头对鸣人和鹿丸抱怨：“什么嘛，傲慢的家伙，就脸长得好看些，看看那些女生的花痴样！”
以小樱和井野为首的女生团体已经对着新来的同学尖叫起来，伊鲁卡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宇智波佐助说道：“宇智波同学，你看看想坐什么位置？”
无视一干女生的自荐和挽留，宇智波佐助径直走向教室最后排中间的空位，放下书包坐下。
“啧，麻烦。”鹿丸拖着腮望着他，新同学就在他的右边，他已经预料到以后会面临数不胜数的麻烦了。
漩涡鸣人的视线紧盯着宇智波佐助的身影，直到对方落座鸣人还没反应过来。
宇智波，佐助？是那个宇智波佐助吗？
鸣人脑子里乱糟糟的，童年时期他确实认识一位小伙伴叫宇智波佐助，俩人玩的非常开心，后来异地分开再也没了联系。突然再见，他一时不敢确认。
放学，鸣人拒绝牙一块打球的提议，提着背包等在教室外，直到宇智波佐助走了出来，鸣人伸出手臂拦住了他。
“你还记得我吗？”
“漩涡鸣人，我的记忆力很好。”
“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小时候认识的你有印象吗？”鸣人有些焦急，他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记忆中的朋友。
“我说过我的记忆力很好，吊车尾。”
听到久违的称呼，鸣人安静下来，他确定了宇智波佐助就是他童年的邻居，玩伴，朋友。但因此他反而有股怨念盘旋心底，他忘不了曾经满心欢喜的给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写信也无人回应的伤心。他以为已经淡忘了这段友谊，再见面时却发现那段记忆还是如此鲜明。
鸣人放下了手臂，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为什么不给我回应？”
宇智波佐助黑沉的视线望着鸣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丝哀痛，答道：“我无法给你回应。”
鸣人自以为猜出了佐助的意思，佐助的冷漠越发显得他执着的可笑，他低下头沉默了。
等待良久，漩涡鸣人毫无反应，佐助抿了抿唇，转身离去。他刚迈步，背后传来了鸣人的声音：“那你为什么又出现了？”
佐助转过身，鸣人压抑着怒火的视线与他相撞，佐助一往如常的冷静，两人视线纠缠谁也不肯退缩，直到，一片樱花瓣从敞开的窗口飞了进来，落在佐助身前的地板上，佐助低下头望着这孤零零的花瓣，轻轻说道：“我来看看你是否实现了梦想。”
“什么？”鸣人不解其意。
“那个约定，你还记得吗？”佐助视线回转到鸣人脸上，吐出了那句话，“我们的梦想。”
…
“我的梦想是成为爸爸那样的英雄。”
“英雄是哥哥那样的。”
“不管啦，反正我长大要当个英雄，佐助呢？”
“我要超越哥哥。”
“那我们都是英雄啦，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啦。”
…
漩涡鸣人扯了扯唇角，嘲讽道：“那种话还记得，你有够天真。”
什么英雄，只是为了理想不顾儿子的混蛋而已。
“果然是吊车尾，一点懦弱就让你退却了吗？”
“你懂什么啊，你和那个混蛋也是一样，玩弄别人的感情很自豪吗？”漩涡鸣人忍不住怒火，向佐助吼道。
“…所以我来看看，现在的你是否成为你心目中的英雄了。”
不欢而散，接下来的一个月，漩涡鸣人像不认识佐助一般，从不搭讪，走廊上擦肩而过连眼神也无交流。宇智波佐助依旧孤身一人，对女生的热情毫无回应，也不参与男生的话题讨论，就连运动课也是一个人待在教室看书，据说给学校开了身体健康证明，不易剧烈运动。久而久之，无论男生女生都刻意避开他，宇智波佐助仿佛成了透明人，只有那一科科满分试卷证明了他的存在。

这天，打完篮球回家的路上，鸣人被佐助拦截住，宇智波佐助还是那套干爽的衬衣黑裤，俊美的面容波澜不惊有股玉质般的沁凉，看着他鸣人沸腾的热血安静下来：“什么事？”
佐助问道：“申请表你填的什么？”
“哈？我有必要像你汇报吗？”
听了这话，佐助眉头微蹙，不满道：“吊车尾，你在气什么？这关乎你的未来吧。”
“我的未来不必向你负责，你也无权过问我的未来！”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鸣人有些心浮气躁，他挥了挥脖子上的毛巾，气闷道：“那种幼稚的话忘了吧。”
宇智波佐助上下打量着鸣人，想看透他的内心，他心中得出结论后才开口说：“你没有忘，鸣人。”
“你到底想怎样？！”
“…游园会我再来找你。”语毕，宇智波佐助扭头走开。
“喂，喂，我说你太傲慢了吧，我还没答应呢！”鸣人连忙跟上他，在他身边叫嚷着。
“为什么不答应？”
“这不应该是情侣参加的吗？”
“你有女朋友？”
“…没有。”
“那就别废话了，夏门路商业街晚上六点你准时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