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鸣佐】恍如一梦

（二）

宇智波佐助站在商业街路口，微暗的天空被五彩霓虹灯的照亮，站在街角阴影下的他，沉静的面容显得有些不真实，来往的情侣们都忍不住回头看这个单薄的少年。

漩涡鸣人伸头找了半天才从街角挖出这个人，他用袖口擦了擦额头汗水，拖着脚步走过去：“喂，今天为什么没来学校，明天才是周六吧？”
宇智波佐助视线游移：“我有事请假了。”
“优等生也会请假哦，”鸣人朝商业街内望着，心内抗拒“为什么来这个地方？”

夏门路商业街是漩涡公司的一个扶持下岗员工的福利项目，临近尾声波风水门出了车祸，董事们还是按约定投入了财力，这些年商业街发展势头强劲，政府把一年一度的游园会也定在这里。但漩涡鸣人从不过来。

“进去吧，你会得到答案。”宇智波佐助率先起身，走入人群。
“喂，你也等等我啊！”
满目琳琅的店铺，老板们和气的脸庞招呼着过往游人，漩涡鸣人抵不住好奇左顾右盼，突然一个大力撞开他，一个身影从他身旁跑走，尖锐的女声从后方传来：“小偷啊！快抓住他！”
那一瞬间鸣人迟疑了，佐助开口道：“怎么？你抓不住他吗，体育健将？”
鸣人追了过去，路过水果摊，他抄手拿了一个苹果，向前投去，苹果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击向小偷后脑，当即把人砸了个踉跄，周边路人也顺势上前捉住了他。面对女孩的千恩万谢和巡警的褒扬，鸣人手足无措，最终只能挠着头发嘿嘿傻笑。
走在路上佐助问道：“做英雄的感觉如何？”
听到佐助的话鸣人收起笑容，“我不是英雄也不愿做英雄。”英雄的背后是什么？那些崇拜的目光能抵消内心的孤独吗？欢喜笑容的背后有多少心酸？鸣人不敢去想。
“哼，胆小鬼。”
“你才是胆小鬼！”鸣人不服。
“你仔细观察，发现到了吗？”

鸣人转过头，观察着游人和商铺，游园会是为以爱为主题的活动，所以参与者大多是年轻情侣，仔细一看，鸣人还真发现了什么：“怎么卖东西的好多老爷爷和婆婆啊？”他的左手边面具摊子旁和善的老婆婆为游人介绍着，右手边章鱼烧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爷翻着烧烤，前方还有看起来上了些年纪的人卖着烟火，风筝等。
“这些都是漩涡公司离职的员工，商业街给了他们工作的机会。”
点到即止，鸣人已经明白佐助的意思，波风水门在偶尔和鸣人的相聚中也表达过对辞退员工的担忧，所以主导了这个项目，眼见父亲的期望得以实现，鸣人隐隐自豪的同时也很心酸，他幼时享受的亲情委实过少，母亲难产去世，父亲因工作常年不归家，小鸣人就这样辗转于亲友家，才认识了佐助，才会对第一个朋友这么在乎。他也曾以水门为榜样，但五岁那年水门车祸去世，他饱尝了十年孤独的滋味，对父亲的作为越发反感，幼时的梦想也成了内心的一处伤口。

看着鸣人沉默的神情，佐助上前拉了拉鸣人的袖口：“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嗯？嗯！”鸣人拍散内心复杂的情绪，扭头找了找，发现前方一个大大的拉面图案的商牌，兴奋的咧大了嘴：“拉面哎！我超爱的！”边说边拉着佐助走进了这个叫一乐的拉面店。
“大叔，来碗叉烧拉面，佐助你呢？番茄拉面吧！”

老板笑眯眯的盯着鸣人，从他金黄色的头发和湛蓝色的双眼，特别是脸上的猫须胎记，都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鸣人在等候拉面的过程中缠着佐助，让他讲这些年的经历，佐助刚开始耐心回答，等鸣人越问越细，甚至问道是否还是爱穿番茄图案的内裤时忍不住了，他气冲冲的回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鸣人也只是笑着趴到他肩膀上，嘴里还嘟囔着“喜欢番茄这点你永远也不变啊”

老板端上两大碗拉面，鸣人瞅着拉面，金黄色的汤汁铺满汤碗，细嫩的面条吸满汤汁，厚厚的叉烧和蔬菜围成了一个笑脸图案，两片粉色鸣们卷放在脸颊位置，显得更加可爱。鸣人简直不忍心搅乱面条，他扭头看了看佐助的拉面，却是没有图案的，鸣人不解的问：“大叔，为什么给我一个笑脸啊？”

老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依旧笑眯眯的：“小伙子，你是不是叫漩涡鸣人啊？”
“哎？大叔怎么知道？”
“波风社长告诉我的哦，你的样貌和他形容的一模一样呢。”老板伸手在脸上比划了下。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鸣人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见过我老爸？”
“波风社长是个好上司，经常和我们聊天，这条街也是他为了我们建设的。”
鸣人垂头看着拉面中的笑脸，还是不解：“大叔，这跟笑脸有什么关系？”
老板回忆起波风水门当时温柔的样子，有些哀伤，说道：“波风社长说，他因为工作很少陪着你，心里愧疚，知道我会做拉面，希望我遇到你的时候做上一碗笑脸拉面，让你开开心心。这是你的专属拉面哦，我等了这些年总算是遇到你了，不负社长所托。”

漩涡鸣人握紧筷子，雾气熏得他眼睛酸涩，他眨巴着眼皮，还是阻止不了泪珠子一滴滴的落入碗中，老板见状也不再言语只是轻叹一声。
佐助动了动筷子，夹起碗里两小片番茄放在叉烧上，：“这样，嘴唇更好看。”
鸣人再也忍不住，扑到佐助怀里，抵着佐助的胸膛闷声大哭。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水门的爱，感受到了佐助的关心，也触摸到了水门的牺牲和伟大，往昔的酸涩怨恨也随着意义不明的哭声散去。
最后，鸣人红着眼睛大口吃下了饱含父爱的拉面，并和老板约定每周都要过来吃拉面，老板笑哈哈的答应了，还说以后有了女朋友也可以给笑脸拉面加一个主人，鸣人意气风发，勾住佐助肩膀叫着：“大叔，那就把笑脸拉面给佐助！”

心情很好的鸣人再看这条商业街，他感觉到责任重大，水门的理想和抱负他认同了，自己儿时的愿望重新燃烧，他凑到佐助耳边说道：“佐助，咱们的理想都会实现的，我要超越老爸，把商业街开遍全国，你也会超越你哥哥的。”
佐助侧着脸，不语。
“来来，游园会怎么能少了这个呢，”鸣人拽着佐助来到面具摊，从架子上拿下两个面具，他把狐狸面具盖到自己脸上，拿着黑猫的面具替佐助系上，“嗯嗯，很适合很适合，就要这两个吧。”

鸣人付了钱，和佐助汇入人群，朝着人流中心走去，那里正在表演一场舞台剧，讲的是狸猫报恩的故事，山中精怪小狸猫误入人类生活，被一个书生喂养，为了报恩狸猫化为人形与书生白头偕老的故事。台下观看的女孩都红着眼眶被这出爱情所感动，佐助却说：“狸猫还能活很长时间，书生死去后它该怎么办？已经知道要分离当初何必在一起。”

鸣人不赞同，但他也想不出怎么反驳，他悄悄的拉住佐助的手，佐助的手像他本人一样在这入夏时节还沁着一股凉意，鸣人两只手包裹住佐助的双手，用力搓了搓，有些担心：“你的手好凉啊，是不是感冒了？”

佐助感受着鸣人手掌传来的温度，他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可是，他的时间早就停止不动了。

回去的路上，鸣人双手交叉在脑后，抬脚走在佐助前面，兴致高昂：“佐助，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有一个计划…”还未说完，突如其来的烟火打断鸣人的话，漫天烟火，炸成一道道光束，五彩的流光交织成一片星海，鸣人望着这一片星海，突然回头望了佐助一眼，只见佐助抬着头看着烟花，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鸣人抬起头，烟花的爆裂声也掩不住他的心跳，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下，鸣人哽咽了：“佐助，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听不到佐助的回应，鸣人低头望去：

空空如也，只留一个狸猫面具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END

文中的佐设定是早就死去了，所以无法给鸣人回信，现在的他就像那个狸猫一样，帮助了鸣人他也就要离开了。